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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土高原人的生命呐喊——读刘成章《安塞腰鼓》

丁风华

刘成章的《安塞腰鼓》，给人一种磅礴的力量，一种亢奋和激昂，一种不可遏止的宣泄和升腾。腰鼓所发出的不是简单的声音，而是一种情绪，一种精神；腰鼓所传递的是一种意志，一种梦想，一种思考，一种文化。

腰鼓似乎具有灵性，具有人性。安塞腰鼓是黄土高原人的一种特别的精神符号。因此，作者所写的不是腰鼓，腰鼓只是作者所借助的一种奇妙的道具。作家刘成章借助于腰鼓，表达黄土高原人对生命的一种思考、追求和向往，表达黄土高原人对生命和力量的呼唤和呐喊。

在辽阔浩渺的黄土高原上，人是最美的风景。茂腾腾的后生，给人一种动感，给人一种蓬蓬勃勃的旺盛力量。茂腾腾的后生，就像正在成长一样，有一种不可遏止的生命力。后生之强，之壮，之伟，之蓬勃，之精神，让人产生无穷的想象力！安塞腰鼓夺人魂魄的力量就来自这群后生，安塞腰鼓惊心动魄的震撼力就来自这后生，安塞腰鼓一泻千里的澎湃激昂就来自这后生。不过，他们只是黄土高原人最有生命力的代表，他们代表着黄土高原人的未来。

这茂腾腾的后生，代表着成长，代表着生机，代表着希望。他们力量无穷，他们英姿勃发，他们斗志昂扬，他们有威风，有雄风，有一种野性，有一种原始的意志。他们的整个没有被破坏，灵魂没有被扭曲，所以有冲腾的元气，有十足的底气，有百倍的霸气，万分的勇气。他们阳刚伟岸，有一种豪放、粗犷之美；他们雄奇、雄壮，有黄土高原人特有的雄性之美。他们身上所散发出的是一种原始的力量，有一种美妙和新奇，有一种特别的冲动。他们有原始的野性，有最原始的美。他们的美是最正宗的美，是最纯正的美。他们所敲击的安塞腰鼓是最响亮的，最有力量的，也最有美感。是他们成就了安塞腰鼓，是他们让安塞腰鼓成为一种精神的符号，生命的图腾。 

后生的朴实，给人一种安慰，一种踏实，一种高度的满足。他们不出奇，不搞怪，不花里胡哨，不粉饰，不打扮，不刻意雕琢。朴实是一种风格，朴实是一种风度，朴实是一种品质，朴实是一种品牌，朴实是一种力量。

一方水土养一方人，一方水土造就一方人。不同水土不同地域有不同的文化，有不同的观念和价值取向，有不同的精神图腾。黄土高原孕育了这样的人，黄土高原造就了这种品格的人。只有黄土高原才塑造出这样的人，只有黄土高原才能孕育出这种品质的人。黄土高原人视朴实为最美，视朴实为生命的原色调。朴实的后生和厚实纯朴大气的黄土高原是一种颜色，一种品格，他们和谐一致，浑然一体。多么和谐，多么统一，多美自然。

在这黄土高原上，需要一种合适的道具，才能宣泄出黄土高原人自己的精神意志。安塞腰鼓，就是最适合的载体，就是最能传达黄土高原人心声的道具。安塞腰鼓的声音有特别的穿透力，有特别的震撼力，有无穷的魅力。也只有安塞腰鼓的声音才能传遍广袤的黄土高原，激荡每一个人的灵魂。激越升腾的安塞腰鼓声，就像黄土高原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生命呐喊，就像黄土高原人从丹田里发出的最强有力的呼唤。这鼓声震天，这鼓声动地，这鼓声响彻宇宙。黄土高原人需要这样的鼓声，需要这样痛快的传达，需要这样的激情方式。

安塞腰鼓是黄土地人对皇天后土的朝拜，对诗性自然的膜拜，对高原生命的热烈颂歌，对民族魂魄的诗性礼赞。但安塞腰鼓简单，简洁，淳朴敦厚的黄土高原人就需要这样简单，就需要这样单纯，就需要这样痛快淋漓。这是一种特别的美，这是一种特别的精神追求。黄土高原人需要这样的仪式，需要这样的声音。

安塞腰鼓，气势磅礴，充满激情和力量，所释放出的能量，不仅仅是陕北这块古老的黄土地的地域文化信息，更重要的是它已经成为中华民族坚毅不屈、意气风发、蓬勃向上、积极进取的精神象征。安塞腰鼓它能表达出黄土高原人的心声，它能最准确最真切地传达出黄土高原人的生命诉求。黄土高原人选择安塞腰鼓，安塞腰鼓也选择了黄土高原人。安塞腰鼓成为陕北人，黄土高原人精神风貌的象征和符号，成为黄土地人的一种特别的语言。

黄土高原实实在在，结结实实，厚重内蕴。黄土高原的厚重博大，辽阔雄壮，给人一种力量，给人一种踏实，给人一种宽厚，给人一种温暖。黄土高原孕育了华夏民族，黄土高原造就了华夏文化。几亿年冲积而成的黄土高原，早已不是简单的土层，也不是简单的泥土，已经成为一种古老的文化，成为我们中华民族的象征，成为我们民族的一种精神符号。厚土蕴藏着原始的生命，积蓄着骚动的力量，这是多水的江南所无法比拟的。这鼓声只有在黄土高原上才最有味道，最有力量。然而安塞腰鼓只能匹配这黄土高原，黄土高原只能匹配这安塞腰鼓。茂腾腾的后生只有在这广袤的黄土高原上才能释放出自己的能力，才能展示出自己的力量之美，才能体现出那种雄浑刚健、野性大气，才能表达出雄性之风，“陕北魂魄”。

鼓，黄土高原，人，最巧妙的配合，最完美的配合。地域、文化、风情、人物有机协调，和谐的统一。天、地、自然融合，成为一体。这人，这鼓，这黄土，就成了祖国大西北最最美的风景，最最逼真的符号。

安塞腰鼓踏破岁月、气吞山河；安塞腰鼓，激情澎湃、畅酣淋漓；安塞腰鼓豪放火烈汪洋恣肆。一声声震撼天地的鼓声，就是黄土高原人一声声对天地日月的呐喊，对不屈生命的挣脱和搏击，对厚重深沉的黄土地的撕裂。厚重的黄土地需要这样的力量，需要这样的冲击，需要这样的宣泄。黄土高原人必须有这样的力量，必须有这样的速度，必须有这样的力度和厚度。

安塞腰鼓，迸发出的不是鼓声，而是一种来自心灵底层的呐喊；喷出的不是力量，而是黄土高原人的一种意志。

安塞腰鼓声震山河，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大美。大美无言，只能用心灵才能读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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